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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招诗 先秦 · 无名氏
《左传》曰: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是以获没于祗宫。其《诗》曰:
祈招之愔愔。
式昭德音。
思我王度。
式如玉。
式如金。
形民之力。
而无醉饱之心(○《左传》昭公十二年传。《家语》正论篇。《御览》六百九。《诗纪前集》九。)。
谏幸广城校猎疏 东汉 · 陈蕃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六十三
臣闻人君有事于苑囿,唯仲秋西郊,顺时讲武,杀禽助祭,以敦孝敬。如或违此,则为肆纵(《袁宏纪》作「则为逸游,肆乐情意。)。故皋陶戒舜「无教逸游」,周公戒成王「无槃于游田」。虞舜、成王犹有此戒,况德不及二主者乎!夫安平之时,尚宜有节,况当今之世,有三空之厄哉!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是谓三空。加兵戎未戢,四方离散,是陛下焦心毁颜,坐以待旦之时也。岂宜扬旗曜武,骋心舆马之观乎!又前秋多雨,民始种麦。今失其劝种之时,而令给驱禽除路之役,非贤圣恤民之意也。齐景公欲观于海,放乎琅邪,晏子为陈百姓恶闻旌旗与马之音,举首颦眉之感,景公为之不行。周穆王欲肆车辙马迹,祭公谋父为诵《祈招》之诗,以止其心。诚恶逸游之害也(《后汉·陈藩传》)。
风俗通义佚文卷四:氏姓上 其一百十九 东汉 · 应劭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三十九
谋氏,周卿士祭公谋父之后(《广韵》十八《尤》,《通志·氏族略》)。
池阳月试策问(一五)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三、《山房集》卷六
问:课试设策发问久矣,商略世事,吾徒既弗悉其条流,研精义理,新学又未睹其堂奥。若泛出经史百氏,又恶乎殽杂无伦,欲取六艺之疑义,次第而讲评之,则莫首于《诗》。《诗》有四始六义,可群可兴,迩事父,远事君,微动于鬼神,大关于天地。其高深幽远未暇论也,姑从其序释浅近者而求通焉。《序》言「礼义废,政教失,政异俗殊,而后《风》、《雅》之变作」。今以二《南》为天子诸侯之正风则审矣,若《定之方中》、《螮蝀》、《淇澳》、《缁衣》、《干旄》,其于礼教习尚不为乖异矣,胡为而不得为正风乎?《序》称「变风发乎情而止乎礼义」,今读《江沱》、《汝汉》诸诗,其陶染王化则协矣。若《野有蔓草》、《溱洧》、《东方之日》、《月出》、《株林》,欲纵而忘返,声淫而不度,其流靡极矣,安在其止于礼义乎?《序》称「政有大小则有大、小《雅》焉」,然《天保》、《采薇》,文武既用之以治内外政,不为小矣,而《棫朴》言任官,《灵台》言民附,亦专主一事,《雅》果可以政分乎?《序》言「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此谓《清庙》、《维天之命》、《维清》象武则当矣。若《噫嘻》祈谷,《丰年》秋冬之报,《潜》荐鱼鲔,已无所谓告成功;至若《烈文》言「呜呼前王不忘」,《天作》言「子孙保之」,《我将》言「畏天之威」,《时迈》言「子孙保之」,直主于陈戒耳。彼《有客》则又专美微子之来见,又乌睹所谓以成功而告神明耶?《殷其雷》曰「归哉归哉,大夫远役」,其室家思念之笃也,何者为劝以义?《静女》首章曰「俟我于城隅」,此淫奔相悦慕之诗也,何者为刺卫君?《扬之水》之戍申甫救难,亲亲天子之事也,何病其戍母家?《河广》,宋襄夫人归卫而思宋之诗也。卫为狄所灭,而东渡河经几年矣,今曰「谁谓河广,一苇航之」者,何所指?《伯兮》,宣公从王伐郑之诗也。伐郑师还,曾不淹时,且卫在朝歌,郑临河华,由卫伐郑,盖自东而徂西矣,今曰「自伯之东」何所谓?文王三分有二,而犹事商,商犹无恙也,而「殷士肤敏,祼将于京」,何为而载于《文王》之诗?熊绎至成王而始受封,则周以前未有楚也,而「奋伐荆楚,裒荆之旅」,何为而见于《殷武》之诗?宋微子之封也,不谓之宋而谓之《商颂》者何义?帝乙宋之始祖也,祖帝乙而祀成汤者何礼?鲁,侯国也。诸侯不祭天地,而「龙旂承祀,皇皇后帝」者,又何所本?诸如此类,不可殚举,然此特见于《诗》者然也。季札观周乐,见《小雅》而曰周之衰,不知《鱼丽》、《鹿鸣》而下孰为德之衰乎?抑孔子未反鲁以前,《雅》、《颂》错乱,札之所见其变雅乎?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其诗不惟大义奥雅,亦且章指略备,不知孔子删《诗》之时已遗落而不存乎?抑太史公所谓去其重而可施于礼义者,是《诗》亦有未醇而不合者乎?春秋诸侯卿大夫其相从聘问,赋诗以相感讽,有断章以取义者,有全引一篇而独主首章者,其说亦可得而略举乎?有自赋以见志者,有使工歌以寓意者,其礼亦有等差乎?然此皆《诗》之事也。若夫《风》始变于《邶》《鄘》,其始之也,孰为因?终极于《曹》、《桧》,其终之也何所感?末系之于《豳》,《豳》,周公居东之诗也,又何所托义乎?王通有言:「《豳风》,变风也。变而克正,危而易扶,其惟周公乎!系之《豳》,远矣哉!愿极疏通之意,以推见圣人删《诗》之始终先后。
群玉峰赋(以「玉峰耸峭,鲜洁新明」为韵。) 北宋 · 田锡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咸平集》卷八、《历代赋汇》卷二二、嘉庆《洪雅县志》卷一七
昔穆王以阆苑希风,宸游纵欲,适玄圃之仙界,悦灵峰于群玉。乃顾谓祭公谋父曰:「斯山也,拔厚地,摩穹天,含珍蓄宝,藏神宅仙。轶银台之比峻,踰太白之相鲜。历落排空,有处类巫山十二;嵯峨倚汉,有处如莲峰五千。朕知卿之才者,卿为朕而赋焉」。祭公乃拜手对扬,挥毫应诏,心骛崷崒,情忘耸峭。或劳想于璘玢,或驰神于䆗窱。以为一气初判,三才既生,融而流者有四渎之灵,结而粹者有五岳之名。虽罗封而列爵,谓生贤而诞英,未若我杰出紫府,高踰赤城。虎踞龙盘,耸圭璋而疏朗;霜华雪彩,皆琬琰之融明。或孤而高,或峭而绝。或掩映以相翼,或谽呀而半缺。远而望也,则仙家青琐,含秀气以玲珑;类而言之,则春宴金盘,点苏山而皎洁。宜乎培塿玉垒,奴隶圭峰。蓝关之英,安足比于形胜;荆溪之秀,固亦陋其声容。若总而状之,则高者如飞,欹者如恐,背者如遁,向者如耸。瑰姿琦态兮信匪寻常,戛翠摩青兮可以瞻奉。祭公既笔不停缀,辞妍若春,赋咏既就,箴规载伸。以为士林之群,蓺圃之人,有道有德,有贤有仁。磨琢材能而益峻,切磋名节而尤新。傥一人之延纳,则多士之来亲。穆王乃曰:「吾愿益求贤哲,比群玉之嶙峋」。
谏幸西京疏 武周 · 杨齐哲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六十
臣闻古先哲后。咸以为独智不可以任已。专欲不可以违众。所以树板徵谤。悬鼓纳谏。思闻过而从善。全直言而沃心。用能纲纪天下。统成大业。经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安人之道。贵于省事。陛下以大足元年冬乃眷咸京长安。三年冬还洛邑。四年又将西幸。圣躬得无穷于车舆乎。士卒得无弊于暴露乎。扈从僚属。俶装而不济。随驾商旅。栖泊而匪宁。东周之人。咸怀嗟怨。昔者周穆王欲周行天下。使皆有车辙马迹。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陛下玉琯四周金舆三驾。车辙马迹。虽未出于两都。巡狩省方。事不师于五载。雷动天转。海运山移。俨彼六龙。岁适千里。此亦近于形人之力矣。安人之道。臣用有疑。此邦父老。抗表留驾。陛下告以吐蕃和亲为词。臣愚以为未得也。况吐蕃最丑。西隅咫尺。自京到洛。曾不崇朝。陛下乃欲务其艰远。惠然从之。夫千钧之弩。尚不为鼷鼠发机。况万乘之君。轻为边戎枉驾。夫人至贱而不可。至愚而不可欺。经曰可畏非人。是人不可欺也。今陛下此言。是欺下也。使国史何以书之。臣朽才浅学。窃为陛下筹之。陛下今幸长安也。乃是背逸就劳。破益为损。何者。神都帑藏储粟。积年充实。淮海漕运。日夕流衍。地当六合之中。人悦四方之会。陛下居之。国无横费。长安府库及仓。庶事空缺。皆藉洛京转输。价值非率户徵科。其物尽官库酬给。公私靡耗。盖亦滋多。陛下居之。是国有横费。人疲重徭。由此言之。陛下之居长安也。山东之财力日匮。在洛邑也。关西百姓。赋役靡加。背逸就劳。破益为损。殷鉴不远。惟念之。文王敬授民时。所重惟谷。今陛下銮辂以明年正月即涂。岁首是就耕之初。驾行非务农之意。无乃不可乎。
中宏博谢左相启(绍兴二十七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六、《省斋文稿》卷二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艺苑三年,仅刻宋人之楮;词源八月,误乘汉客之槎。脱铨曹守选之劳,假留府谈论之任。众以叨荣而指目,心知踰分以兢惭。窃惟宏博之科,实待誉髦之士。泰陵致治,首举彝章。宁考继猷,率循故事。逮圣皇之御极,参唐制以正名。昔旄头彗于紫微,尚勤博采兹东壁。明于秘府,益慎详延。试言虽附于春官,拟制实关于睿览。惟大册高文之有体,暨洽闻殚见以无遗,乃能合程度之严,或可备甄收之数。如某者生而孤陋,长则蠢冥。坦坦吁吁,屡欲乞天孙之巧;奇奇怪怪,固尝送文鬼之穷。幸承素业于百年,早窃清朝之一第。既迫渊明之为米,宁辞萧傅之抱关!鹍化鹏飞,绝望南溟之徙;猿惊鹤怨,空负北山之移。鬓虽未点于吴霜,梦已不生于春草。嗟子厚方心之靡凿,昧淳于曲突之告邻。回禄祝融,怅庐垣之黔赭;孤臣孽子,宜操虑之危深。翻旧书于忘废之馀,辑冗语于荒芜之后。但励疲驽而自进,其如粪朽之难镌。未能知祭公谋父之诗,况于补圣历侍臣之赞。滥巾隽轨,整辔文场。刿目鉥心,无钩章之间见;汗颜血指,愧巧匠之旁观。两端既叩于鄙夫,千虑遂殚于愚者。谓占小善率以录,容或得之;若诸大夫皆曰贤,盖无是也。方笑黔驴之伎尽,旋惊塞马之福来。幸固自天,恩岂无地。兹盖伏遇某官经邦哲辅,命世真儒。道德致君,美化渐摩于庶俗;文章入相,馀波沾丐于群材。遂容凡下之资,猥被作成之赐。宠之所至,惧亦难任。再念衰宗,夙叨雅契。王父中庚辰之第,拜先正于龙门;严君登戊戌之科,踵后尘于虎榜。夫何小丑,复玷大钧。既祖孙三世以依归,殆今昔一时之幸会。某谨当深思忝冒,益务进修。应义理之文,敢继严助、枚皋之作;鸣国家之盛,愿追李翱、张籍之风。过此以还,未知所措。
江西续派二曾居士诗集序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二三、《诚斋集》卷八三、康熙《西江志》卷一七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
古之君子道充乎其中必思施乎其外,故用于时者施也,传于后者亦施也。然用于时或不传于后,传于后或不用于时,二者皆难并也。是有幸有不幸焉。生而用,没而传,幸之幸也;生而用,没而不传,幸之不幸也;生而不用,没而有传,不幸之幸也。至有生既不用于时,没又不传于后,岂非不幸之不幸也欤?南丰先生之族子有二诗人焉,曰临汉居士伯容者,南丰从兄弟,曰子山名阜之子也。曰怀岘居士显道者,伯容之子也。子山尝位于朝,出漕湖南,后家于襄阳,遂为襄阳人。伯容一世豪俊而能文,其诗源委山谷先生,然以不肯伈伣于世,有官而终身不就列。显道得其父之句法,亦以气节高简,尝宰祁阳,小不可其意,即弃去,隐于衡之常宁者三十年,此君子之一不幸也。伯容放浪江湖间,与夏均父诸诗人游从唱和,其题与韵见于均父集中者三十有二篇。予每诵均父之诗,云「曾侯第一」,又云「五言类玄度」,又云「秀句无一尘」,想见其诗而恨不见也。行天下五十年,每见士大夫必问伯容父子诗,皆无能传之者,此又君子之一不幸也。兹非所谓生既不用于时,没又不传于后,不幸之不幸者欤?今日忽得故人尚书郎、江西漕使雷公朝宗书,寄予以二曾诗集二编,属予序之。欣然盥手披读三过,蔚乎若玉井之莲,敷月露之下也,沛乎若雪山之水写滟滪而东也,琅乎若岐山之凤鸣梧竹之风也。望山谷之宫庭,盖排闼而入、历陛而升者欤?昔人之诗,有诗传而人逸者矣,《二南》是也;有人传而诗逸者矣,《祈招》是也;有人与诗俱传者矣,《载驰》是也。然祭公谋父之作,虽逸于三百篇之外,而式金式玉之句,犹略见于《梼杌》之史者,以子革之诵也。二曾之诗,昔无传而今有传,不以朝宗能诵之欤,不曰二曾不幸之幸欤,不曰后学大幸之幸欤?因命之曰《江西续派》而书其右,以补吕居仁之遗云。伯容名纮,显道名思。朝宗之于显道,如李汉之于退之。故二居士之诗,朝宗得之于德曜,德曜得之于怀岘,怀岘得之于临汉。嘉泰癸亥四月丙辰,通议大夫、宝文阁待制致仕庐陵杨万里序。
续咏史诗一百五十首 其十 乾溪(楚灵王奢纵狩于州来次乾溪右尹子革夕见王与之语云云子革对曰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为王诵之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王揖而入不能自克以及于难) 明 · 钱子义
七言绝句 押萧韵 出处:三华集卷七
章华台下草萧萧,又向乾溪伫客桡。
惆怅楚灵终不悟,谩劳子革诵祈招。
福康安奏拉特纳巴都尔缴所掠后藏诸物并乞遣陪臣进贡诗以志事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侵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七十六
许降早已发纶音(前据福康安等奏贼酋拉特纳巴都尔屡次遣人乞降俱即严檄饬驳及攻克堆补木等处痛加歼戮后贼酋益加畏惧复遣大头人具禀乞降察其词意悔罪归诚实属迫切朕既念其穷蹙肫恳而彼处气候早寒又虑大军致为雪阻不得不及早撤兵况自进𠞰以来连次克捷收复济咙聂拉木等处地方亦且深入贼境攻克热索桥协布噜东觉堆补木等处贼众既已望风胆落百分詟服即此蒇功可称完善已即特降谕旨准其纳款令福康安等撤兵凯旋矣),缴物斯滋倍致钦(拉特纳巴都尔前已将裹去之噶布伦丹津班珠尔玉拖噶布伦扎什敦珠布及兵丁四人全数送至军营继又遵檄禀缴私立合同及沙玛尔巴骨殖物件业已真心悔罪兹又据福康安等奏七月二十七日拉特纳巴都尔𣲖小头目塔曼萨野来营禀缴抢掠扎什伦布银两物件并拿解沙玛尔巴奸佔之番妇等又称恭备贡物现差办事大头人等赍表进京请罪谢恩等语阅其译出禀帖极为恭顺想贼酋经此番大加惩创之后当不敢复萌故智也)。
悔罪命宽京筑观,献诚首捧册镌金(又据福康安等奏贼酋禀称上年抢掠扎什伦布之事俱由沙玛尔巴唆使今已万分知罪自应将各物全行缴出惟上冬自后藏回时冻毙多人物件多有遗失且有私行隐瞒者现在收禁追讯今将现存银两及金玉珊瑚松石等物件核点开单缴出不敢稍为隐匿等语此次兴师征讨不在区区物件原欲令彼自知滋扰抢掠之罪且令各部落闻之咸知贼匪震慑军威立即遵檄呈缴庶几共知儆畏其缴出物件内金册一项系从前颁赐班禅额尔德尼之物天朝锡命尤非他物可比今贼酋于抢掠银两已为铸钱之用独此金册敬谨收贮不敢私毁且首捧此件恭缴可见两次滋事起衅实系与唐古特争论银钱细故并不敢干犯天朝此其敬畏之心益觉可信所有罪过更可赦宥若其馀物件无关重轻早有旨不必再与斤斤计较以示宽大既谕福康安传示廓尔喀酋目并通谕中外使咸知此意)。
白狼白鹿徒传古(国语祭公谋父谏穆王将征犬戎虽有耀德不观兵之语然中国镇服外藩必使慑服兵威然后抚之以德乃能常存怀畏如此次福康安奏拉特纳巴都尔差大头人具表来京于所贡方物之外另备驯象五只番马五匹及廓尔喀乐工一并恭进是较之穆王所获四白狠四白鹿相去夐殊已况国语所称荒服由五百里以次推之不过数千里之遥今廓尔喀去京师一万五六千里又数倍于音时之荒服矣若非革面而又革心何能畏力怀德如此诚恳耶而朕自临御以来业已九蒇大功今于归政之前竟获耆定十全斯皆仰邀天赐之福自今以往惟有益感昊恩深知止足倍凛持盈保泰之怀耳),革面革心亶见今。
戢武奠遥知止足,益殷保泰凛难谌。
桐花 中唐 · 元稹
押侵韵 创作地点:陕西省商洛市曾峰馆
胧月上山馆,紫桐垂好阴(紫桐:桐树之一种。《本草·桐》集解:“颂曰:‘有紫桐,花如百合,实堪糖煮以啖。’”)。
可惜(一作怜)暗澹色,无人知此心。
舜没苍梧野(“舜没”句:《山海经·海内经》:“南方苍梧之丘,苍梧之渊,其中有九疑山,舜之所葬,在长沙零陵界中。”郭璞注:“其山九溪皆相似,故云‘九疑’。”),凤归丹穴岑(“凤归”句:《山海经·南山经》:“丹穴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凰。”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炼食不食,故言梧桐而及凤凰。)。
遗落在人世,光华那复深。
年年怨春意,不竞桃杏林。
唯占清明后,牡丹还复侵。
况此空馆闭,云谁恣幽寻。
徒烦鸟噪集,不语山嵚岑(嵚岑:高峻貌。《楚辞·淮南小山〈招隐士〉》:“嵚岑埼礒兮,硱磳磈硊。”洪兴祖补注:“嵚岑,山高险也。”)。
满院青苔地,一树莲花簪。
自开还自落,暗芳终暗沈。
尔生不得所,我愿裁为琴(“我愿”句:梧桐为制琴之良材。晋郭璞《梧桐赞》:“桐实嘉木,凤凰所栖。爰伐琴瑟,八音克谐。歌以永言,噰噰喈喈。”)。
安置君王侧,调和元首音。
安问宫徵角(宫徵角:古代五音中之三个音,此泛指五音。),先辨(一作辩)雅郑淫(雅郑:古代儒家以郑声为淫邪之音,以雅声为雅正之声。语本汉扬雄《法言·吾子》:“或问:‘交五声十二律也,或雅或郑,何也?’曰:‘中正则雅,多哇则郑。”)。
宫弦春以君,君若春日临。
商弦廉以臣,臣作旱天霖。
人安角声畅,人困斗不任。
羽以类万物,祆(一作祅)物神不歆。
徵以节百事,奉事罔不钦(“宫弦”以下十句:《礼记·乐记》:“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徵为事,羽为物。五者不乱,则无怗懑之音矣。”又,《史记·田敬仲完世家》:驺忌子见齐威王鼓琴,曰:“夫大弦浊以春温者君也,小弦廉折以清者相也。”祅,通妖。《资治通鉴·汉昭帝元平元年》:“王怒,谓胜为祅言,缚以属吏。”胡三省注:“祅,与妖同。”歆,保祐。)。
五者苟不乱,天命乃可忱。
君若问孝理,弹作梁山吟(《梁山吟》:古乐曲名,传说曾子雪天思亲,乃作《梁山吟》以寄意焉。)。
君若事宗庙,拊以和球琳(拊:轻轻敲击。《尚书·益稷》:“予击石拊石。”蔡沈传:“重击曰击,轻击曰拊。”和:以声相应。球琳:皆美玉名,此泛指美玉。《尚书·禹贡》:“(雍州)厥贡惟球琳琅玕。”孔传:“球琳,皆玉名。”)。
君若不好谏,愿献触疏箴。
君若不罢猎,请听荒于禽。
君若侈台殿,雍门可沾襟(“雍门”:汉刘向《说苑·善说》:战国齐人雍门子周善鼓琴,以悲声耸动人听。访孟尝君,先以言词,后“徐动宫徵,微挥羽角,切终而曲成。孟尝君涕浪污增欷而就之,曰:‘先生之鼓琴,令文立若破国亡邑之人也!’”)。
君若傲贤隽,鹿鸣有食芩(“《鹿鸣》”句:《诗·小雅》篇名,为君主宴群臣之什,有“呦呦鹿鸣,食野之蘋。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君闻祈招什,车马勿骎骎(“君闻”二句:《左传·昭公十二年》:“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诗·逸诗·祈招》今仅存六句,馀已亡佚。骎骎,马疾驰貌。《诗·小雅·四牡》:“驾彼四骆,载骤骎骎。”毛传:“骎骎,骤也。”)。
君若欲败度(败度:败坏法度。《尚书·太甲中》:“予小子不明于德,自底不类,欲败度,纵败礼,以速戾于厥躬。”孔传:“言己放纵情欲,毁败礼仪、法度,以召罪于其身。”),中有式如金(式:准则,指言行所依据之法则。《诗·大雅·下武》:“成王之孚,下土之式。”毛传:“式,法也。”)。
君闻薰风操(《薰风操》:相传舜唱《南风歌》,有“南风之薰兮”,因以“薰风”指《南风歌》。见《孔子家语·辨乐》。),志气在愔愔(愔愔:和悦安舒貌。《左传·昭公十二年》:“祈招之愔愔,式招德音。”杜预注:“愔愔,安和貌。”)。
中有阜财语(“中有”句:《南风歌》之歌辞有“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之语。阜财,积聚财物。),勿受来献琛(琛:通琛,珍宝。《集韵·侵韵》:“琛,《尔雅》:‘宝也。’或从贝。”)。
北里当绝听(北里:古乐舞名。《史记·殷本纪》:“帝纣……好酒淫乐,嬖于妇人。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于是使师涓作新淫声,北里之舞,靡靡之乐。”),祸莫大于淫。
南风苟不竞,无往遗之擒(“南风”二句:《左传·襄公十八年》:“晋人闻有楚师,师旷曰:‘不害,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杜预注:“歌者吹律以咏八风,南风音微,故曰不竞。师旷唯歌北风者,听晋、楚之强弱。”)。
奸声不入耳,巧言宁孔壬(孔壬:大奸佞。《后汉书·郅恽传》:“昔虞舜辅尧,四罪咸服,谗言弗庸,孔壬不行,故能作股肱,帝用有歌。”李贤注:“孔,甚也;壬,佞也。”)。
枭音亦云革,安得沴与祲。
天子既穆穆,群材亦森森。
剑士还农野,丝人归织纴。
丹凤巢阿阁(“丹凤”句:阿阁,四面均有檐溜之楼阁。《文选·〈西北有高楼〉》:“阿阁三重阶”,李善注:“《尚书中候》曰:‘昔黄帝轩辕,凤凰巢阿阁。’《周书》曰:‘明堂咸有四阿。’然则阁有四阿,谓之阿阁。郑玄《周礼》注:‘四阿,若今四注者也。’”),文鱼游碧浔(文鱼:有斑彩之鱼。《山海经·中山经》:“荆山之首曰景山……雎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江,其中多丹粟,多文鱼。”郭璞注:“有斑彩也。”浔:水边。《说文·水部》:“浔,旁深也。”段玉裁注:“今人用此字,取义于‘旁’而已。”)。
和气浃寰海,易若溉蹄涔(蹄涔:《淮南子·汜论训》:“夫牛蹄之涔,不能生鳣鲔。”高诱注:“涔,雨水也。满牛蹄迹中,言其小也。”)。
改张乃可鼓,此语无古今。
非琴独能尔,事有谕因针(谕因针:汉刘向《说苑》卷一一:“孟尝君寄客于齐王,三年而不见用,故客反谓孟尝君曰:‘君之寄臣也,三年而不见用,不知臣之罪也,君之过也?’孟尝君曰:‘寡人闻之,缕因针而入,不因针而急;嫁女因媒而成,不因媒而亲。夫子之材必薄矣,尚何怨乎寡人哉?”)。
感尔桐花意,闲怨杳难禁。
待我持斤斧,置君为大琛(琛:珍宝。《尔雅·释言》:“琛,宝也。”邢炳疏:“谓珍宝也。”。)。
君牙囧命吕刑论 宋 · 范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七四、《范香溪文集》卷三
穆王之书,见于经者三篇:命君牙为大司徒,命伯囧为大仆正,命吕侯训畅夏刑。其言皆丁宁告戒,以求助轻刑为意。夫子录而叙之,与典谟并传,自馀无穆王事见于经者。以三篇为圣人所取,则穆王信亦贤矣。而好议论者掎摭传记不典之语,横加诋訾,谓穆王征犬戎,祭公谋父谏不听。又谓其欲以车辙马迹周天下,祭公谋父诵《祈招》之诗以止王心。嗟乎,信不典之语如此,不几于废经乎?世有善为《春秋》者,以经考传之真伪,是学经之法也。岂惟《春秋》哉,凡百家传记有异论,皆当折衷于圣言。今遽以传记废经,遂谓穆王非贤,甚不可也。且二说皆出于《左氏》,《左氏》浮誇而失之诬者也。窃求诸经,穆王命其臣使翼己作股肱心膂,又命左右前后之士正救所不及,绳愆纠缪,格其非心,又以厥后自圣为戒。输诚求助,切至如此,岂不能听谋父之谏乎?且以《祈招》一诗犹能止王非心,则欲征犬戎,谋父进谏累数百言,宁有不能止其行乎?又求诸经,穆王能念前人付托之重,戒慎恐惧,若涉冰蹈虎,怵惕惟厉,至中夜以兴,思免厥愆。此其心与尧、舜、禹、汤、文、武战战慄慄之心何异?又慕文、武出入起居,罔有弗钦。此其志亦高矣,何至于肆其侈心,周行天下乎?《吕刑》一篇,首言蚩尤作乱,苗民淫虐;继言伯夷降典,折民惟刑,皋陶制百姓于刑之中;又历言察狱钦刑,中正审克之道。大要以慎罚不滥,宥过从轻为意。原其设心,虽小眚薄罪,犹将尽心焉,况甲兵大刑,其肯轻用,以不享责犬戎,妄加讨伐乎?以《君牙》、《囧命》、《吕刑》三篇考《左氏》记穆王事,则其伪著矣。
瓜圃集序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六五、《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九四、《莆阳文献》卷九
近岁诗人惟赵章泉五言有陶、阮意,赵蹈中能为韦体,如永嘉诸人极力驰骤,才望见贾岛、姚合之籓而已。余诗亦然。十年前始自厌之,欲息唐律,专造古体。赵南塘不谓然,其说曰:「言意深浅,存人胸怀,不系体格。若气象广大,虽唐律不害为黄钟、大吕,否则手操云和,而惊飙骇电犹隐隐弦拨间也」。余感其言而止。亡友翁应叟尤工律诗,集中古体不一二见,无乃与余同病乎?然观其送人去国之章,有山人处士疏直之气;伤时闻警之作,有忠臣孝子微婉之义;感知怀友之什,有侠客节士生死不相背负之意。处穷而耻势利之合,无责而任善类之忧。其言多有益世教,凡敖慢亵狎、闺情春思之类,无一字一句及之,是岂可以律诗而槩少之耶?盖应叟晚为洛学,客游所至,必交其善士,尤为西山真公所知,其诗有自来矣。既殁数年,子元孺始请余序其集。夫作诗难,序诗尤难。小序最古最受攻,至朱文公始尽扫而去之,而《诗》之义自见。诗之显晦不在乎序之有无也决矣。嗟乎,作诗者何人欤?《鸱鸮》、《七月》,周公也;《棠棣》,召穆公也;《駉》,史克也;《祈招》,祭公谋父也;《黍离》,周大夫也。皆古之圣贤也,谓小序不足以知古圣贤之意则有之矣。至于寺人伤谗,女子自誓,蟋蟀讥俭,硕鼠况贪,与其他比兴风刺,往往出于小夫贱隶之口,涂之人犹知之,而况子夏孔门之高弟、卫宏汉世之名儒乎?以高弟、名儒之学问而有不能通匹夫匹妇之情性,若余者,其敢自谓知朋友之意乎?虽然,交游三十年,一死一生,问其人则曰未详也,问其诗则曰未达也,其又可乎?乃述所见于篇首,顾予文未必能重应叟之诗,应叟之诗或足以重余文也。应叟名定,别字安然,瓜圃其自号云。
兴贤 北宋 · 王安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五、《临川先生文集》卷六九
国以任贤使能而兴,弃贤专己而衰。此二者必然之势,古今之通义,流俗所共知耳。何治安之世有之而能兴,昏乱之世虽有之亦不兴?盖用之与不用之谓矣。有贤而用,国之福也,有之而不用,犹无有也。商之兴也有仲虺、伊尹,其衰也有三仁。周之兴也同心者十人,其衰也亦有祭公谋父、内史过。两汉之兴也有萧、曹、寇、邓之徒,其衰也亦有王嘉、傅喜、陈蕃、李固之众。魏、晋而下,至于李唐,不可遍举,然其间兴衰之世,亦皆同也。由此观之,有贤而用之者,国之福也,有之而不用,犹无有也,可不慎欤?今犹古也,今之天下亦古之天下,今之士民亦古之士民。古虽扰攘之际,犹有贤能若是之众,况今太宁,岂曰无之,在君上用之而已。博询众庶,则才能者进矣;不有忌讳,则谠直之路开矣;不迩小人,则谗谀者自远矣;不拘文牵俗,则守职者辨治矣;不责人以细过,则能吏之志得以尽其效矣。茍行此道,则何虑不跨两汉、轶三代,然后践五帝、三皇之涂哉?
用白居易新乐府成五十章并效其体 其二十六 八骏图(戒奇物惩佚游也) 清 · 弘历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四十四
文武开基成康守,其上世德更以久。
厉宣幽平贪天祸,然自穆王耄荒政已丑。
呜呼得之难实失之易,万古君鉴亦知否。
白家少傅因有八骏图之歌,意实佳哉理尚听吾剖。
赤骥盗骊白义与渠黄,骅骝騧騟騄耳及山子(叶)。
此八虽曰天马驹,原祇四蹄非翼胫而走。
况能御者惟一人,封之赵城曰造父(叶)。
万里躗言千里诚史书,然即千里一日而行亦乌有(向谓今之飞驰驿递昼夜限行六百里即加𦂳不过七百里而止然一驿间仅五六十里即易人易马而更驰递千里马纵健行不罢足以当十数匹马之力一昼夜间亦祇六七百里而止安能驰千里乎曾为千里马说以正之)。
属车亵御不能及,独与造父诸事岂能成徒手。
穆王之失在于志,怠政而好佚游,祭公谋父固已箴其咎。
八骏图,国朝家法与古殊。
守之以文勤抚字,济之以武诘戎时迈弗敢疏。
马射亦有骏者八,以示外藩犹非御以车。
既至踵事图其后,则以爱乌罕及拔达山屡贡其名驹(平定回部以后爱乌罕拔达克山皆贡名马并抡其骏命以名而为之图详见旧作爱乌罕四骏拔达山八骏歌)。
然益持盈保泰,勤政之念日殷吾。
未敢恣佚游而玩奇物,白家少傅知此乎。